我住在普陀区长寿路街道的大上海城市花园,到今天为止,小区共确诊10例。4月9日这天,市里统一大筛查。我们按照楼栋混检,我是我们那栋楼的最后一批,当天检测6人一管。第二天普陀区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打电话给我,说混管里有异常。
然后就是复检,疾控中心来电,告知我已被确认为阳性感染者,紧接着居委会主任打给我了:“闻言培,给你半小时收拾一下东西,我们的车已经到了。”
我简单和父母交代一下,就出发了。隔离点离家不远,是普陀区的隔离中心。
到了第二天,发生了一件事。这天中午盒饭一直没有来,一打听才知道原来给我们送盒饭的司机被确诊了。大家于是纷纷表示“不要紧,我们都是‘阳’,不怕不怕!”我也夹在里面,喊的声音很响。这人的适应能力啊,也是让我十分惊叹,明明前一天还担心被病情更严重的病友传染来着。当然,工作人员是不会“屈服”于我们的呼声的,结果中午每人吃了碗泡面。
那天晚饭之后,我无意中听到隔壁床一个小姑娘喊她妈妈,说要吃水果,妈妈跟她讲道理,要她克服克服。我就开始琢磨了,小区里可以团购,隔离点是不是也能团购呢?既然都是病人,当然比普通人更需要补充营养嘛。我去问了隔离点的工作人员,他们告诉我如果团购必要物资是允许的,而且他们会帮我们做好消杀工作。我一听,立刻开始操作。
闲着没事,我就在病区兜兜转转。很快注意到在护士站贴了几幅卡通手绘图,有葫芦娃,还有黑猫警长,画上还写了为上海加油的句子。打听下来,才知道这些画作都出自该院微创介入科郑琳副主任医师的手笔。
我加了郑医生的微信,她告诉我,自己从小就是看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动画片长大的,“现在上海有难了,咱们来支援。”因为来得匆忙,没有带水彩笔。“但同事说她们会给我找一些水彩笔,回头还会有九色鹿、哪吒、孙悟空、雪孩子、阿凡提和熊猫小木匠等依次登场。”
她打算把这些画都布置到病区 ,“卡通画也可以为大家减压,让病房里面的小朋友感受到方舱医院的温馨。”
我刚进来的时候,隔离点没有病区群,我先组织了自己小区的五个人拉了一个群,长寿路街道的病友们也都渐渐参与进来。因为之前在小区里也做过团长,所以我比较熟悉相关的一套程序。
我先在网上看团购信息,分享到群里,开始接龙。收集到名单和其他信息以后就打开电脑,开始做表格,收款,下单。不到一天时间,水果就送到了。下午四点钟,工作人员推着一车水果出现在大厅,我让大家不要聚集,自己会按照表格上的名单和床位号送的。考虑到隔离点还住着不少老人,而他们不会使用智能手机,我特意多团了几份,送给年长的病友。
虽然就做了这么一件事,但感觉自己依然过了充实的一天。
讲述人:罗佳明地点:张江方舱医院方舱总共10栋楼的医护人员都来自河南,我去打听了一下,接管我们楼栋的是河南省肿瘤医院共190名医护人员。他们都是全院各科的医护骨干,在清明节前的周六晚上接到支援任务,第二天一早7点就集结完毕,登上包机前往上海。
4月5日,我的室友进入崇明方舱。我成了密接。
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成为密接了。去年10月,上海有一对退休教授夫妇去西北旅游,在西安被检测出阳性。我当时去出差,和他们的路线正好重叠,被判为密接。救护车在凌晨两点把我拉到位于川沙的一个隔离酒店,我就在那里呆了14天。其实细想起来,那次的心情更崩溃,因为是第一次经历。
4月13号,我室友中午离开崇明方舱,晚上七八点到家,但我被确认为阳性感染者了,下午3点半出发去社区旁边的一个中转站,7点左右接到转运通知去张江的方舱医院。
我被分到四层,环顾下四周,发现还有微波炉,配置很不错,卫生间也挺干净